299:谈莞兮之死,谢荡之车祸(一更)-《暗黑系暖婚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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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开了车,没喝,就瞧着谈墨宝牛饮,几千一杯的洋酒,让她喝出了一种白开水的架势。

    不到十五分钟,一排空杯子。

    这会儿,那厮已经开始摇头晃脑了,谢荡把她面前的酒杯按住了:“行了,别喝了。”

    她抬头,冲他咧嘴笑了一下,站起来,拿了远处的一杯,一口干了,坐回去,眯着氤氲的一双眼,靠在卡座上:“前几天,一个我很讨厌的人去世了。”

    谢荡扔了颗蚕豆进嘴里:“那你哭什么?”不是该幸灾乐祸吗?

    “我以为会很痛快,很解气的,可见了鬼了,有点难过。”她自言自语似的,碎碎念,“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?她也挺坏的,怎么才活了二十五岁?”

    说着,她又伸手去够桌上的酒杯。

    谢荡把酒杯挪远:“得了,别灌了,醉了我可不管你。”

    她捞了空,趴在座位扶手上不动了,呶呶不休地自己说自己的:“她挺可怜的,从一生下来就患了心脏病,她爸她妈都特别宝贝她,要什么给她什么。”

    谢荡不接她的话,让她说。

    她杏眼迷蒙,似醉非醉,拖腔拖调地说着:“她跟吸血鬼似的,三天两头吸我的血,我可讨厌她了。”

    “她长得漂亮,人也聪明,还有做生意的头脑,就偏偏喜欢上了一个不喜欢她的人。”

    她咧嘴,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后别提多高兴了,我这么讨厌的人,终于有人能挫挫她锐气,让她也尝尝不被待见的滋味。”

    嘴角的笑没了,她眨了眨眼皮,一下子就红了。

    “她有心脏病,应该是不能大喜大悲的,不过我好几次看见她悲痛欲绝的样子,可能就是因为这样,活不久。”

    “她对我总是不冷不热,没一句好话,讨厌得不得了,我以前恶毒地诅咒过她很多次,现在诅咒灵验了,她终于死了。”

    谢荡听得稀里糊涂,不知道她在说谁,看了一眼时间,晃着腿踢了踢对面的桌脚:“说够了就回去,老子晚上还有事。”

    她没动,还懒洋洋地瘫坐着,突然来了句:“那个死了的人,是我亲姐姐。”眼皮耷拉了两下,抬起来,酒吧的镭射灯照进去,泪眼婆娑,“她跟我一样,也是熊猫血,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跟我流一样血的人。”

    谢荡安静了。

    然后,谈墨宝也安静了,之后就什么都不说,一杯接一杯往肚子里灌,扔了一地酒瓶子之后,就坐在地上哭,一边哭一边唱歌,唱姜九笙的歌,明明是欢快的节奏,她唱着唱着就泪流满面了。

    到底是一条人命,突然没了……

    晚上十点多,宋静好不容易哄睡了孩子,才刚躺下,闭眼不到十分钟,桌子上的手机响了,她不接,手机就不厌其烦地一直响。

    这个点,除了那个祖宗,不会有人打过来。

    宋静深吸一口气,接了,没压住火气:“大晚上的不睡觉,梦游啊!”

    谢荡言简意赅:“你过来一趟。”

    你祖宗!

    宋静翻了个白眼:“你又闯什么祸了?”

    谢荡大爷似的语气:“不是我。”

    她刚想问是谁,那边就传来一阵歌声。

    “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,阿嫩阿嫩绿地刚发芽,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,一步一步地往上爬……”

    唱得是歇斯底里,就是没一个字在调上,大晚上的,挺渗人,这不是重点,重点是居然是个女人!

    宋静立马从床上爬起来:“鬼哭狼嚎的是谁啊?”

    “江北后援会副会长。”

    她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谢荡在那边催:“你快过来把人弄走,再不来,我耳朵都要被她荼毒得失聪了。”

    这时,又是一段声嘶力竭的歌声。

    “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,你为什么不说话,握住是你冰冷的手,动也不动让我好难过……”

    哭腔一转,唱腔欢乐了。

    “大风车吱呀吱哟哟地转,这里的风景呀真好看,天好看地好看,还有一起快乐的小伙伴……”

    谢荡:“……”丫的,吵死了!

    他脱了外套,盖谈墨宝脑袋上了,她老实了,窝在卡座里睡觉,这才耳根清净了。

    约摸半个多小时,谢荡估摸着宋静快到了,把睡死的人喊醒。睡了一觉,谈墨宝酒醒了几分,也不闹了,乖乖跟着谢荡走,脚步晃晃悠悠,胜在安静听话,他停下,她也停下。

    纹了花臂的男人迎面撞了谢荡一下,也没道歉,进了一间包厢,顺手带上门,咔哒一声,门锁回弹,没有关上。

    谢荡回头瞥了一眼。

    “大小姐。”

    男人的声音,像伤了嗓子,硬生生地扯出喉咙。

    门开了一条缝,能看见男人魁梧的后背,还有沙发上女人交叠放着的一双长腿,脚下是红色的高跟鞋。

    “东西送过去了吗?”

    字正腔圆,很好听的女声。

    男人恭恭敬敬地低着头:“已经送到秦明立手上了。”

    女人笑了一声,白皙的手摇晃着红酒杯:“该收网了。”

    门外,谢荡靠着墙。

    谈墨宝伸手扯他的衣角:“荡哥,我——”

    他一把捂住了她的嘴,摇了摇头。她酒没全醒,有点懵,不动了。

    谢荡往门口挪了一点。

    又过了将近半个多小时,宋静的电话才打过来,谢荡已经在车里等了好一会儿了,没耐心了:“怎么这么久?”

    副驾驶上,谈墨宝睡得天昏地暗。

    他是公众人物,又不能送她去酒店,只能指着宋静来收尾。

    “沧宁路出了事故,堵着了,你在哪呢?”

    “听酒轩后面的巷子里。”因为怕有狗仔跟拍,谢荡还特地选了个偏僻的地,他抓了一把小卷毛,有点炸了,“你赶紧的,老子快要冻死了。”

    宋静磨了磨后槽牙:“等着。”这个冤家!

    挂了电话,谢荡打了个哆嗦。

    深巷里,夜深人静,远处有犬吠,路边稀稀拉拉地停了几辆车,周边一个人都没有,路灯坏了,一会儿暗一会儿亮的。

    忽然,车身微微一晃。

    “咣。”

    “咣。”

    “咣。”

    连续三声,响声很大,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车尾。

    谢荡摇下车窗,喊了声:“谁啊?”

    没有人应答,巷子里传来回声,远处狗叫声更凶了。

    他下了车,走到车尾,见地上有三块砖,他的车被砸出了三个印。

    谁他妈砸他的车!

    他往前走了一段路,抬头看墙院那头,巷子口里,突然有车灯打过来,他转身,强烈的光刺进眼睛里。

    对面,黑色车身,急速撞过来。

    ------题外话------

    还有一更,会很晚,不用等了,明早看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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