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五章 谏逐客书-《我靠秦始皇封神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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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周围同龄女童早早就光着脚拾柴烧火滚泥巴,哪还需要用得上帕子。

    小李玥拿起帕子越看越稀奇,将帕子盖在脸上,咯咯的笑道:“好小的布啊,娘亲,这是我小时候的尿布吗?我闻闻。”

    娘亲只是笑,笑容在记忆中变的逐渐模糊。

    李玥满口苦涩,很小声的看着李斯,问道:“父亲,您还记得,记得我娘,她什么样子吗?”

    最后一句接近哽咽。

    她眼泪也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,李斯轰的接过她的帕子,摸到粗糙的布料,看都没看,直接丢掉斥责她。

    “好歹是李府堂堂大姑娘,身上用的还是黔首的东西。哭什么哭,我李家长女岂能作如此出息作态!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李玥就觉得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攥住,绞紧,绞的血肉模糊。

    原来,娘不是让她为父亲争面子,而是不要让父亲看轻她。

    “是啊,玉衣糜食养你几年,也养不出大家闺秀的样子,这种败坏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。”

    后面有个父亲的小妾扭着腰走过来,捏着帕子去给李斯擦泪,“老爷——”

    可小妾忘却了维护男人的脸面,李斯不愿被人看到她落泪,怒发冲冠,一巴掌扇了过去,“贱人!”

    李玥瞬间也忘却了父亲的样子。

    因为记忆中的父亲已经在一瞬间,在这暴戾棒打的一瞬间,和她的娘亲埋葬在孤坟里,埋在了凄凉的孤岗中。

    她一步步的往后的退。

    外面进来报信小厮着急慌忙的脸色,李斯铁青惊恐的脸,周围庶子庶女六神无主的哭哭凄凄,一切都在倒退,与她格格不入。

    后面的挤挤攘攘的家奴打包着财帛又疯狂的把她往前推,推到了早已经预备好的马车上。

    护卫在大喊,““主子,再不走真的来不急了,马上要有秦兵追赶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有侍女为她拉开车帘,李玥回头再度看了眼富丽堂皇的李府。

    某一处隐藏着的小角楼。

    明明只是一刹那,却有亿万念头决堤而出。

    秦国,还会再回来吗?

    她握紧了拳头。

    小角楼内,肩膀裹着绷带的韩非听到车马粼粼离去之声。

    韩非单手拿着剑靠近窗扉,推开一小缝隙俯看。

    两列骑兵追的虎虎生威,咸阳老百姓四散飞窜,街道上的马车拥堵不堪,整个咸阳城乱成了一锅粥。

    他又从身上掏出个羊皮卷来,落笔写道:

    秦国内乱,六国合纵事不宜迟。

    *

    李斯离秦,还是被秦军追赶着离秦,此消息一被放出,还在观望的外邦立马吓得魂飞魄散。

    纷纷以为秦王要杀人灭口。

    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,赶紧卷了金银奔逃,活像是被狗撵一般,风驰电掣,快马加鞭的争先恐后出函谷关。

    函谷关,兵家险要之地。

    秦国没有占天时人和,地利总要占上一样。

    “邃岸高天,空谷幽深,涧道之狭,车不方轨,号曰天险。”

    就是为函谷关所作的绝唱,函谷关更是秦国至关重要的国门。

    就这么极险极陡的窄道,都容不下两车并行,当秦国的腹地里涌出大批带着家奴仆从珠宝的逃窜官吏时,拥堵情况可想而知。

    曾经秦国宫渴慕贤才,渴慕的夜不能寐,现在嬴政就撵这些贤才如撵狗似的赶开。

    这场景要是被秦国先王看到,那些老家伙怕是连棺材板都要压不住。

    非得大跳起来骂一句:好你个兔崽子。

    祖宗估计会在地下想死他了。

    在日落的余辉中,冷硬的北风刺入人的脸皮,从广袤的高空中,俯瞰函谷关这座城堡就如同一直沉睡着的黑色巨兽。

    守城的士兵本已经经历了无数的惊涛骇浪,见到如此状况,急急的将事情往上报,恳请从别县调拨人手过来维序。

    是以秦国宗室收到这信息的时候,已经快傻掉了。

    现在真的是拉驴上磨,想哼哼都难以为继。

    外邦走得太快了,实在是太快了。

    这种速度真的是以风卷残云般,完全不给他们宗亲任何准备的机会。

    以至于他们没有任何后援,要完全直面繁杂冗长的事务。还有下面一大片缺口,他们要赶紧想办法遴选人员补上来。

    自己内务没交接好,还是个二愣子,下面的漏洞就已经层出不穷。

    命蹇事乖。

    还在他们忙得脚不沾地时,太子丹趁乱逃了。

    太子丹是燕王喜的长子,曾经在赵国为质,现又在秦国为质,有了太子丹,就相当于拿捏住燕国和秦国的和平。

    现在太子丹逃窜,君上又寡待太子丹。

    不敢想象届时秦国和燕国又会无端产生什么样的祸乱。

    完犊子了,这下要彻底完犊子了。

    众宗亲光听着就觉得实在是十分窒息。

    他们努力的补上所有的漏洞,却没想到质子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,这种耻辱,想想就觉得老脸挂不住。

    “兵法有云,上交伐谋,其次伐交,其下攻城。你们谁负责伐交的?”

    芈启沉沉开口,人群中互相左推右挤,白胖胖的胖子在中间好像充当个漂流的羊皮筏子。

    见芈启的目光扫了过来,他很想装成鹌鹑躲起来,眼见躲不掉,支支吾吾的将身体从里面艰难扯出,堆笑道:

    “昌平,昌平君,现在下官现任典客,掌管邦交和边陲部族事务。”

    他一出场,所有宗亲都有种完了完了,这下全完了的感觉。

    这种事情当然瞒不住过秦王。

    他们弥补不成只能垂头搭脑的去请罪,本已经做好革职流放刺字的准备。

    没想到他们俊美无俦的嬴政正在动笔,闻言眼皮都没抬,“跑了就跑了,太子丹长着两条腿,谁也拦不了他走路,无碍。”

    众宗亲:“.”

    无,无碍?

    跑的不是阿猫阿狗,那可是敌国太子!

    还和君上您有过节,就怕有朝一日睚眦必报,燕国大军临下,您就一句无碍轻飘飘无碍揭过?

    这不单单是放在秦国,这放在其余六国也是相当炸裂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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