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五章 谏逐客书-《我靠秦始皇封神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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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秦风都是古朴粗犷的,咸阳老百姓大也都是大大咧咧,只顾埋着头在田地里苦干。

    播种,收割,屯粮,娶媳妇,下崽,下崽,下崽.

    再下崽。

    要不就是关着门做自己生意,务实敦厚到从不肯多占人一分便宜,有什么就说什么,管你觉得中不中听,是以五百年来,六国居贾层出不穷,秦国却从未出过一位大商。

    且奇怪的是,孔子墨子荀子这种圣人,儒家道家法家秦国也都没有孕育出一个。

    哪怕玩个擦边也好啊。

    擦边,就算擦边的也没有。

    听着是挺失败,不过老秦人也从不在意这些事。

    反正秦国呆在最边陲,除了和义渠戎狄之类的打打战,也真没有什么好称赞的盛名。

    反正他们也不跟六国玩。

    可万万没想到的事情,六国合纵要啃掉秦国这片贫瘠的土地,实在是欺人太甚。

    秦国这下再也站不住了,国君大臣开始焦头烂额的广出良策,后来有了张仪连横的事情。

    这一连横,直接开启了战国邦交的先河,也让列国重新审视起秦国来。

    陆陆续续有几个名士踏入秦国的国土,不过评价却不太好。

    秦人,野人也。

    茹毛饮血,陋习顽化,粗鄙不堪,秦滩,寸草不生,鸟不拉稀之地。

    妈了个蛋,骂人也不是这么个骂法。

    秦人怒了:“.你奶奶个#$%&*@%^&&*%!”

    这种外来人一进来就蹬鼻子上脸的,仗着自己肚子里喝了几口墨就老显摆。

    秦人团结,一听就怒了,见这些鸟人见一个就揍一次,先揍舒坦了再说。

    可想而知,秦国的名声更恶臭了。

    后来商鞅的莅临,秦国走上了重农抑商的大道,秦人觉得以后的日子有奔头,下地给以饱腹,杀敌可以加官。

    谁不干,谁爱干不干。

    脑子都被馿给踢了的玩意才不干。

    一直到后面,秦人都兢兢业业的守着一亩三分地,农具在地里都抡冒烟了,见敌如见一堆金子,拼杀起来那都不要命。

    可让秦国老百姓下地种田,上阵杀敌可成,咬文嚼字,那还是别凑合了,压根就凑合不上。

    是以外邦嗡嗡的一走,众宗亲连跳三级五级之后,下边的连个管事的都没有。

    军队懒懒散散,匪道蠢蠢欲动。

    秦国的铁律难以维护,百姓的安危更是成为迫在眉睫之事。

    众宗亲先是干嚼了顿酒席,庆天庆地祭拜先祖。

    保佑保佑,列祖列宗保佑。

    等坐在不属于自己的位置后,先不说难以适应,别说事务交接,就连个章程都没有个人告诉,这才坐了短短三天,就已经如坐针毡,如芒刺背,如鲠在喉。

    下面来报一事:“李斯有私卫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,他有私卫,你们是怎么知道的?”

    新上任的廷尉扶了扶官帽,慷慨激昂道,“怎么回事,怎么回事啊!”

    下面人一脸懵。

    廷蔚撸了撸袖子:“大秦律法,禁止养私兵,何况是前廷尉,好个李斯,胆敢知法犯法。”

    虽说明面上规定禁止私兵,私兵会对王权造成极强的冲击力,但位居高位谁人不养几个打手在身边。

    何况私卫不顶盔掼甲的,能和私兵一样吗?

    新廷尉为了显得自己懂得多,稀里糊涂的竟然把私卫和私兵混为一谈。

    他摸了摸自己油光水亮的胡子,看起来很是镇定:“鸟!堂堂廷尉明知故犯,这是一罪,扰乱大秦铁律国法,这是二罪,豢养死兵,这是罪上加罪,你们还不快快追上去,莫要让那罪人跑了!”

    下面人立马道:“是,廷尉!”

    人刚一火急火燎的走了,新廷尉腰背就瘫软下来。

    他坐在这明正的高堂上四顾看了看下面的官吏,又悄声问旁边的心腹:“依你看,本官刚才的处置可有误?”

    “???”

    心腹大惑不解,一副欲言又止又堪堪咽下去的样子:“廷尉高明,就是这般。”

    新廷尉笑眯了眼,摸了摸胡子道:“好好好,看来这个廷尉,好当的很。”

    *

    李斯派出护卫缉拿韩非,是已经识破了韩非布置的局。

    李斯为了自己往后的高官厚禄,锦衣华服,不得不只有提着韩非去秦王面前觐见这一条路可以走。

    届时尚且还能恳请秦王收回成命。

    可诡谲的是,堂堂一个九尺男儿,竟然平白无故的消失一样,连个影都没捞到。

    周边的家奴正在热火朝天脚不沾地的收拾金银玉器,李斯再度环顾自己这座七进七出的屋子。

    雕梁绣柱,飞檐反宇,比起幼时住在山林里,那荒凉空旷,时常能够听得虎啸狼嚎的茅草屋,绮丽的像是一场他胡乱坠入的梦境。

    他不甘心,实在不甘心。

    这土崩瓦解的一切,轻易就能瓦解掉他无数个寒窗苦读的日日夜夜。

    四年又三年啊。

    拼死挤进上流官场,受尽白眼和屈辱。

    “为的是什么,为的又是什么?”

    权力,权力,无非是那永生的权利啊。

    李斯张着眼望向惨淡的天空,北风习习,天没落雪。

    他眼里也没有流出泪来,而是大吼道:“韩非呢,快抓韩非去见秦王,只要抓了韩非,这乱变的天,有本官在,谁也别想翻出风浪来!抓韩非,韩非!咳咳咳。”

    他灌了一口气,脊背像是沉甸甸的稻穗,压得弯了,眼有潮水涌了出来。

    李玥和若干的妻妾还有庶子庶女在旁默默的看着,谁也不敢打扰。

    片刻后。

    旁边李玥看着咬着牙狰狞面目的父亲,和缓开口道:“父亲,天色不早了,再耽搁下去怕是容易误事。”

    她从身上递给他一张老旧的帕子,上面绣着的是山中不知名的野花。

    布料柔和软,带着股久远的清香。

    李斯没有看见,他仰起头来,老泪纵横。

    李玥低下了头。

    帕子抓的紧了。

    这是她娘亲临死前给她留的,娘亲说父亲好歹是个读书人,做得个官,做子女的自然要为读书人争些面子,学些大户的做派,省得丢脸。

    家中的银两全部都给父亲做盘缠花光了,娘亲时日不多,也要给她拿边角料子绣些帕子,“玥儿啊,你父亲是李斯,你也要衣冠整洁,做到尽善尽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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