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公司呢?” “听听要退役了,她会来公司。”他闲聊着,目光慵懒,没什么光,像是打不起精神,“我找了职业经理人,先带带她。” 姜九笙有些诧异:“她要退役?” “世锦赛之后就退役,不管有没有拿到金满贯,都要让她退役。”宇文冲锋拧了拧眉,“她的肩伤已经很严重了。” 游泳运动员多多少少都有职业病,宇文听算是很严重的,十二年的运动生涯,从体操运动员到游泳运动员,从年少冠军到游泳皇后,除了满身荣誉之外,还带回来了一身伤病。 这就是国家运动员,耗光了身体,就要谢幕。 姜九笙不无感慨:“你走的时候要告诉我。” 宇文冲锋敛着眸,目光掠过她隆起的腹部,眉眼便柔和了,说笑似的:“那你别来送我。” 她没有答应。 宇文冲锋轻描淡写地把话题带过去:“再说吧。”他问,“时瑾呢?” “他刚吃了药,要睡一个小时,在我的休息室里。”姜九笙看了看时间,“我去看看他有没有醒。” 他嗯了一声。 她刚转身。 他叫住了她:“笙笙。” 她回头:“嗯?” 沉默地看了她须臾,宇文冲锋了问:“现在的生活,是你想要的吗?” 她没有一丝犹豫:“是。” 那就好。 “那就好好过。”他笑了笑,眼里有几分释然,几分玩世不恭,挥挥手,示意她可以走了。 不知为何,他在笑,可她在他眼里看不到光,何时开始,他累成这样了,又多久没有肆无忌惮地笑过了。 “你也一样,”她说,郑重其事,“宇文,要好好过。” 他笑,训斥的语气:“管好你自己就行。”停顿了一下,“好好赚钱,你可是我的摇钱树。” “行,我多开几次演唱会。” 他挥手,赶她:“去吧。” “嗯。” 她走了,他隔着衣服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戒指,嗤笑,什么摇钱树啊,就是讨债的,他得还一辈子。 突然,幽幽一道声音插过来:“再看就露馅了。” 宇文冲锋收回目光,也没瞧谢荡一眼,直接进了放映厅,找了个视角好的位子坐下,谢荡跟在后面,刚要坐下。 “滚,”他嫌弃,“别坐我旁边。” 谢荡被宠坏了,脾气大着呢,大喇喇地坐下,偏跟他对着干:“我就要坐。” 宇文冲锋懒得理他。 陆陆续续有人进放映厅,有些吵吵嚷嚷的,宇文闭目养神,耳边,谢荡毫无预兆地说了句正经话:“宇文,如果可以,别喜欢笙笙了。” 一辈子那么长呢。 宇文冲锋没睁眼,满不在乎似的,云淡风轻地回了他句:“如果可以的话。” 谢荡哼:“我见过的人里,你是最蠢的。” 这家伙,喜欢一个人的时候,死不悔改,认真又怂。 宇文冲锋掀了掀眼皮,动动肩膀,一脚踹过去:“我见过的人里,你是最欠揍的。” 谢荡难得生出的几分多愁善感,被他一脚踹了个烟消云散,彻底炸毛了:“妈的,老子今天穿白色,你还踢我!” 他再补上一脚:“让你别坐我旁边的。” 西装裤上多了两个脚印的谢荡:“……” 割袍断义吧,这兄弟,他不想要了。 窗外满街霓虹,今晚的一轮月很圆,休息室里没开灯,姜九笙走到床边,轻声唤:“时瑾。” “嗯?”时瑾睁开眼,目光有点惺忪,药物作用,他困顿得很,喉咙发紧,“笙笙。” 姜九笙很小声:“电影要开始了,要看吗?” 时瑾掀开被子坐起来:“你演的,要看。” 九点半,电影首映。 第一次公开放映,除了制片方、投资方,以及一些专业的电影人,剩下的便是粉丝和各地的影迷。 《帝后》时长一百零五分钟,从八十九分钟开始,放映厅便能听到一阵一阵的抽泣声。 那是炎泓帝与定西将军的最后一场戏,是死别。 当时西凉联盟燕国,兵临大楚城下,步步紧逼至战事要地,定西将军战败不知所踪,炎泓帝容历亲征尧关,十万楚将镇守城池。 城下,西凉的万光将军在挑衅:“炎泓帝,”他坐在马上,冲着烽火台上高喊,“看看,这是谁?” 两名将士,压着俘虏往前。 烽火硝烟迷了人眼,视线模模糊糊,容历站在城上,借着烽火台的光,看清了那张脸,她满脸血污,乱了头发。 是大楚的定西将军,是他的阿禾。 他下意识往前走,被城墙冰冷的砖挡住了路,瞳孔猩红:“万光,你要敢动她一根汗毛,”他一字一顿,“朕,屠你满门。” 万光将大刀扛在肩上:“不动她也行,开城门。” 永安侯秦弼立马上前:“陛下,不可!”字字沉重,秦弼劝道,“尧关城里,十万百姓还没有撤退,战事要地一旦失守,大楚的半壁江山,危矣。” 容历始终看着城下,看着他的阿禾孤立无援地站在千军万马里:“不开城门,阿禾怎么办?” 风鼓鼓吹动,大楚的军旗呼呼作响,漫天狼烟遮了星辰,昏昏暗暗,永安侯的嗓音掷地有声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