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这次,也确实是病人不负责任。 崔医生不敢再强人所难了:“抱歉,时医生。” 时瑾挂了电话。 姜九笙走过来:“怎么了?” 他说:“没什么?”牵着她回了位子。 瑜伽老师站起来,重新开了音乐,把大家都叫到位子上:“休息时间到,我们现在开始第二节课。” 姜九笙刚坐到瑜伽垫,时瑾蹲到她面前:“笙笙。” “嗯?” 他看着她,沉默了须臾,说:“抱歉,我要先离开了。” 他很少会放下她一个人先离开的,姜九笙能猜到一点了:“是不是医院有事?” 时瑾点头,低声同她解释:“有个病人,我不去,他估计活不成。” 医生这个行业就是这样,有时候医院一个电话,不论在哪里,不论什么时候,人命关天,就得优先,拿了手术刀,要尊重,不止是职业,也是生命。 她催促他:“那你快去。” 时瑾亲了亲她的脸:“对不起,宝宝。”要撂下她一个人了。 她不介意的,一点情绪都没有,笑着说:“你是去救人,有什么好对不起的。”催促他,“快去吧。” 他起身:“我让秦左进来陪你。” 她跟着瑜伽老师的动作,应了一句:“好。” 时瑾走到门口,回头看了一眼,别人都有人陪,都有人扶,就他家笙笙一个人,也不回头看他一下,认认真真地在做动作。 真不想去…… 比起救死扶伤,他更宁愿陪在她身边,当一个最寻常的准爸爸,可是,他得去啊,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得给她积德。 他没什么善心,就是越来越迷信了。 推开门,时瑾走了。 瑜伽老师看了一眼门口,问姜九笙:“时医生怎么走了?” 她笑了笑,说:“他去救人了。” 不消片刻,秦左便进来了。 瑜伽课结束的时候忽然变天,外头下起了雨,雨势不大,只是降雨后气温有些低,停车的位置离写字楼有一段距离。 秦左说她去买伞。 这会儿,雨下大了一点,姜九笙喊住她:“会淋湿,等等吧。” 她话刚落,身后,有人接了她的话:“雨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了。” 她回头:“常医生。” 常茗的心理咨询室就在这栋楼,会在这里遇到,并不意外。 常茗走过来,把伞递给她:“用我的吧。” 他似乎很钟爱黑色,总是一身黑色西装,连袖扣也是黑色,还有他的伞,与上次一模一样。 姜九笙接了伞:“已经是第二把了。”上次在柏林的医院,也是给了她一把这样的黑色大伞。 他笑了笑,唇形薄削,唇色很淡:“有机会再还。” 她说好。 他说了声‘回见’,转身回了写字楼。 伞柄上有刻痕,她用指腹摩挲了两下,不太清晰,大抵是他的名字,想来这把伞是他心爱之物,要尽快归还了。 算算时间,她和常茗也认识八九年了。 她第一次见常茗,是她失眠症最厉害的时候,那时候她车祸失忆,刚到程家,整晚整晚地失眠。 常茗只看了她一眼,目光很深,然后移开:“是睡不着觉?” 她意外,心想心理医生居然这么厉害。 他看透了她在想什么,声音温柔,很悦耳:“不是心理医生厉害,是你的黑眼圈厉害。”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心理医生说话都是这样缓慢又耐心,音色像低沉的催眠曲,让人听着舒服愉悦。 “那你能让我睡着吗?我的失眠症没有症状。”她解释,“我是车祸失忆患者,失眠的源头我自己也不知道,没法告诉你。” 那时的常茗,很年轻,似乎也大不了她几岁,目光却宁静又深沉,有着不属于那个年纪的成熟,他说:“我知道源头。” 毫无根据的话,却教人轻易信服。 当时她便想,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,他又怎么会知道,不过,他确实让她睡着了,仅用了十分钟,一个故事的时间。 姜九笙已经不记得常茗当时给她讲了一个什么故事了,也不记得他放了什么音乐,用了什么催眠球,只记得她睡了很久很久。 月底,天气转暖,苏伏的案子开庭,最终判决结果如下: 温诗好故意伤害罪成立,另外她原本就在缓刑期间,两罪并罚,被判处八年有期徒刑。 蒋平伯走私与洗钱胁从罪名成立,但由于他协助警方破案有功,酌情轻判,最后被判处了四年有期徒刑。 案子主谋苏伏,因贩毒、走私、洗钱,以及杀人罪,四罪并处,最终被判处了死刑,立即执行。 ------题外话------ 二更很晚,不要等,明早看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