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本来不的。” 遇上她之后,怕的就多了,怕人心不古,怕天灾人祸,怕生离,还怕死别。 她突然喊:“时瑾。” “嗯?”他目光深深,眼底全是她的倒影。 姜九笙没说什么,伸出手,指尖隔着屏幕落在他唇上。 翌日,天翻云涌,风雨大作,江边潮水猛涨,浑浊的水漫上了渡口。 外边磅礴大雨,仓库里湿漉漉的,灯光昏黄,生锈的铁门被推开,脚步声杂乱又急促,有人逆着光从外面走进来。 秦海道:“秦爷,人来了。” 秦行抬头,略看了一眼,起身相迎,带着客套又不失威严的笑:“褚老弟,好久不见。” 从门外风雨里走来的男人,戴着面具,身形高大,穿一身黑色的大衣。 上次一见面,还是十年前,当时在金三角,褚南天也是这样,从不以真面貌示人。 现在刚四点整,渡口,只泊了一条船,船头站了一个人,她身段窈窕,宽大的黑色雨衣依旧遮不住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,雨衣的帽子很大,纯黑色,在昏暗的大雨里,更衬得女人肤白唇红,模样精致,额头,有一道半指长的伤口。 她站在船头,远眺着仓库的方向。 年哥从渡口跑过来,跑得急,雨水甩进了雨衣的兜帽里,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:“大小姐,褚南天到了,里边开始了。” 苏伏勾唇浅笑:“传话给秦海,按计划行事。” “是。” 轰隆! 雷声响亮,随即,大雨滂沱。 江北市局缉毒科外,停了七八辆警车,市武警部队全部出动。 车上,信通科的同事戴着监听耳机,将监控设备调试好,直至屏幕上有图画显示出来,汇报:“林队,监听和摄像已经启动,地点定位出来了,沧江码头,七号仓库。” 七号仓库,又是那个地方。 缉毒队的林队开了对讲,号令:“各组准备行动。” “是。” 七八辆警车飞速行驶,溅起一路水花。 林队在车上连线了刑侦队那边:“霍队,你那边怎么样?” 秦家那批货,今天分销脱手,有七条销货支线,刑侦队负责打捞。 那边大雨,霍一宁的声音模糊不清,很大声:“收网顺利。”他停顿,估摸了一下,“再有二十分钟,能打捞完,小鱼小虾都抓了,你那边可以准备抓大的了。” 林队迫不及待:“ok。” 真他妈爽,苏伏这一手玩得漂亮,管她目的是什么,反正她给警方送了份大礼,借他们缉毒队的刀杀人也罢,能干掉秦家就行。 林队突然想到一件事:“那个秦海,到底是苏伏的人,还是时瑾的人?” 霍一宁的声音吹散在风里,混着大雨淅淅沥沥的声音:“苏伏以为是她的人。” 那实际…… 林队懂了,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。 “时瑾呢?” “苏伏那种人,太狡猾,不会留下证据的,要以暴制暴、以恶制恶。”霍一宁低笑,“这种事,时瑾更在行。” 乌云压顶,才四点多,外边像是夜里,七号仓库里,白炽灯全部打开,又亮如白昼。秦行与褚南天各坐一方,身后,穿黑色西装的保镖严阵以待,气势十足。 “降价百分之二十?”褚南天的中文很蹩脚,带着白色的面具,除了一双幽深的褐色眸子外,丝毫表情都看不到。 秦中一身中山装,精神抖擞,气势威严:“在商言商,这个价不低了。” 褚南天不置可否,手指摩挲着面具:“秦家要大批量高纯度的货,一般的供货商可做不到,至少短时间里,你秦家找不到更合适的供货渠道,秦爷凭什么觉得我会有钱不赚?” 秦行目光矍铄,镇定自若地接了话:“我年纪大了,很多事都交给了家里的小辈,有十多年没有亲自出面了,今天来这一趟,我们秦家是抱着最大的诚意来的,如果这笔生意谈成了,我会送褚老弟你一份大礼。” 褚南天语气幽幽,深邃眼窝里正酝着怒意:“抓了我的女儿,再来跟我谈筹码,这就是你秦家的诚意?” 秦行双手搭在拐杖的铜色龙头上,龙头的眼睛是黑色玉石所缀,灯下煜煜生辉:“褚老弟是误会了吧,令千金毫发未损,我们秦家不是抓了她,是救了她。” 他的话才刚落—— “砰!” 一声枪响,毫无预兆。 秦行募地站起身来:“怎么回事?” 仓库门外,有人推门进来,急急忙忙地小跑上前,慌张道:“秦爷,警察!”大口喘气,又喊道,“警察来了!” 秦行闻言,大惊失色:“怎么会有警察?” 这时,秦海接了一通电话,那边只讲了不到一分钟,挂断后,走到秦行跟前,低声耳语。 “爷,我们的分销商被抓了。” 秦行目色一沉:“哪一条支线?” 秦海脸上冷峻,压着声音:“全部落网。” 拐杖哒的一声,被重重拄在地上,秦行大发雷霆:“苏伏呢?苏伏在哪?她是怎么办事情的!” 七条支线全部被剿,先不说损失,这样大面积落网,不是秦家出了叛徒,就是警方埋了线人,顺藤摸瓜,有极大可能查到秦家头上。 秦海回话:“码头出口被封死了,三夫人还在船上。” 只留有一条船,出口被警方赌死了,那是唯一的退路,为以防万一,特地留了那条逃生路,因为秦行最信任苏伏,所以,留她在把守。 “砰。” “砰。” 仓库外,枪声越来越近。 褚南天从座位上起身,沉声说了一句英文:“秦行,这就是你送给我的大礼?” 秦行脸色铁青。 仓库门口,他的人已经开始自乱阵脚了:“秦爷,警察已经往仓库这边来了,您,”底气不足,支吾,“您赶紧撤吧。” 话落的同时,又是连着几声枪响。 只不过是一场谈判,无凭无据,警方就敢在外面开枪,那说明…… 秦行目光一滞,顿时阴冷:“你们当中,谁是叛徒?” 他身后,十几个男人,全部噤若寒蝉,无一人做声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