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朱由校大多时候都不在乾清宫,而是在他的木工房里埋头苦干。 此刻他身上围着一个围裙,手里拿着一把刻刀,正端详着面前一扇金丝楠木的屏风。 这道屏风从木料的裁切到组合成型已经整整花了他大半个月的时间,剩下的工作便是雕花,打磨以及上漆。 在这方面,朱由校极具匠人精神,力求每一个细节都做到精益求精,此刻听到魏忠贤在他身旁叫了一声陛下,他头都没抬的说道: “这道屏风正是要紧的时刻,没事儿就不要来烦朕了。” 魏忠贤早就摸清楚了朱由校的脾气,以前他往往都是刻意选着朱由校做木工最要紧的时候来,每当这个时刻,朱由校基本上都没心情听他多说,往往是一挥手说道:“你看着办就行了。” 所以这就造成了魏忠贤在朝廷上一手遮天的现象。 以前魏忠贤觉得自己很聪明,能把大明的天子糊弄于股掌之中,他这个太监也算是登峰造极了。 可是今天他心中却有些忐忑,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看清楚过面前这位年轻的皇帝。 “陛下,如今大明财政空虚,孙承宗远赴辽东举步维艰,老奴以为应该开启工商税,如此才能让我大明日渐丰盈,只要有了银子,对外可拒后金于关外,对内可从根本上断绝流寇作乱,望陛下恩准。” 魏忠贤一口气说完,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朱由校,想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些许的端倪。 谁知道朱由校和往常一样,根本就没当回事,他冲着魏忠贤挥了挥手,淡淡说道: “这件事情奉圣夫人于朕提过,朕觉得这主意不错,这件事情你看着办吧。” 魏忠贤看着朱由校的表情,不由得有些失望,他在心中暗自嘀咕: “到底是我多虑了,还是陛下在一如既往的装糊涂?” 想到这里,他再次说道:“在今日的竹园诗会里,太医院院长林平安也曾提起过这件事情,他也主张开启工商税。” 说完这话,他又紧紧的看着朱由校。 谁知道朱由校面色平常,好像一点也不觉得意外,或者是他根本就不关心这件事情,他只是微微点头道: “这小子是太医院的院长,可是却又开酒楼赚钱,还有送给皇后的那些香水,听说也是要用来赚钱,像他这种生意人,能想到这一点不足为奇。” 说完这话,他提起手中的刻刀在屏风上切了下去,半晌之后才又说道: “这原本是一根根极其普通的木,可是在朕手中却变成了如此精美的屏风,你可知是为何?” “那自然是因为陛下技艺高超了!” 魏忠贤想也没想就答道。 朱由校摇了摇头,转过头来看着魏忠贤,举起了手中的刻刀,正色说道: “那是因为朕的手稳,而且刀快! 手不稳则线条不流畅,刀不快则线条不平整。” 朱由校拍了拍魏忠贤,嘴里淡淡道:“这些道理你一个门外汉自然不懂。” 说完这话,他便不再理睬魏忠贤,而是专心致志的又开始了他的雕刻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