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一章:韩国来客-《我靠秦始皇封神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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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知道他们口中的秦人是谁,但恶意和恨意有如实质,像把把刀剑刺了过来,恨不得剖开他所有的肌理,瞧个仔细。
少女有心想帮他,但被赵兵打倒在地上,“不是,政哥哥,你莫不是以为我孱弱至此,连凡人都打不过?你要是想,我可以一爪子铲平六国!”
嬴政只当没听见,他瞳孔黢黑,所有注意都放在咄咄逼来的官兵身上,嬴政步步后退,顷刻间,他脸上的戒备又卸下去,蹲下身子手抱住头,这是一副毫无抵抗力的姿态。
在官兵对他有所松懈的时候,他爆起而至,拳头裹挟着飓风,攻击某位赵兵的下三路,趁那赵兵痛的蜷缩之际,如游鱼般的窜了出去。
他要活。
“嗷!”赵兵痛的脸色通红。
连少女素白的鹅蛋脸都露出个不忍直视的神情,嘟囔道:“这个花样,我怕是学到了。”
嬴政跑出去时,没想到的是前方还有个拦路石,是穿着俏丽的赵姬,她捏着帕子,在巷口路口冷冰冰的堵着逃窜而来的嬴政。
仿若一张腐朽到极致,落了灰的美人图。
嬴政见到她木木道,“娘,赵兵来了,跑。”
“跑什么跑?!我可不想再陪你着东躲西藏,真是受够了。”赵姬“啪”的下扇在他的脸颊上,嬴政半张脸火烧的疼,她扯着他的衣服到赵兵面前,笑得旖旎,“他就是那秦异人的种,嬴异人折辱了奴家,留下这个拖后腿的小祸害,奴家都知道官爷素来公正,想必会好生处置。”
她指甲也掐的深,低头对嬴政小声道:“要怪就怪你那负心的爹,做了鬼你也别放过他。”
嬴政也低着头,表情埋藏在下面,一声不吭。
赵姬松开他,腰一扭一扭的在对着赵兵卖笑说唱,四周的人群如湍急的暗潮,愤恨的百姓用石头枯枝甚至还有肩背上的镰刀铁铧咂向他。
恶意,铺天盖地的恶意。
喧闹,无可躲藏的喧闹。
这群人和他素不相识,却有着最刻骨最不共戴天的仇恨,嬴政麻木的站在中间,仿佛戴上了镣铐,受着世人的极刑,冷漠又无畏的看着人世间的每一副面孔。
唯有,唯有一人不同。
少女被赵兵扣押着,她挣扎不止的哭,“政哥哥,你快跑。”
后面的赵姬扭曲着面孔:“都怪你,要不是你拖后腿,我哪能带着你逃亡,你个生来就贱的贱种,我真后悔把你生下来!”
“你这个狼心狗肺,冷血无情的东西,我恨不得一把掐死你!”
“嬴政,你是秦王,我不是你娘,我也不配做你娘,要是有来生,你做屠夫,我为牲畜,你为刀俎,我为鱼肉。”
剜心之痛袭来,尖刀旋入胸膛,嬴政的瞳眸如一滩噬人的死水,四周的景象轰然破碎,无数模糊的碎片坍塌而落,化成窅暗的洪流裹挟着他坠入深渊。
“政哥哥!”少女眼眸睁大,剔透的泪水夺眶而出。
嬴政戴着镣铐去看她。
为他而哭吗?
他不解。
人世间没有人会为一个卑贱的马奴哭泣。
他又低下头,内心仿佛是一面镜子,将外界的所有冰冷冷的反射回去,可那少女更加挣扎不止,她的满头青丝倾泻下来,仰起头对他道,“政哥哥,你还有我啊。”
你还有我啊。
嬴政瞳眸一震,那少女终于挣脱而出,她伸出手跟着他一起坠落,洪流卷起滔天的漩涡,惊扰过往沉睡的噩梦,她只生生的望着他,“政哥哥。”
他犹疑着将手伸过去。
却抓了个空。
嬴政猛然惊醒,汗珠从鬓角没入松垮着衣领的胸膛,他喉结滚动,去摸旁边的白桃,白桃还是休憩着双眼,披上细纱的她,像尊精巧的玩偶,嬴政用指尖理顺她的衣襟,理完道,“桃桃,别太贪睡”
殿外鸟儿啁啾,唯有枯黄的叶从树梢掉了下来。
*
天际铅云压境的昏暗,一声声闷雷滚落,硕大的雨滴连招呼都不打的咂向泥地,咸阳大街上的老秦人跳着扁担收着摊忙不迭的避雨,时值深秋初冬,料峭的北风又阴又冷,都能透到人骨缝里。
咸阳街上某雅阁的楼上的窗缝也“啪”的下关拢。
有个丫鬟吹了下手指,弓着背对屋内燃着暖炭,投着壶的咸阳贵女们道,“诸位姑娘们,外头下雨了。”
“晓得了晓得了,下那么大动静,又毋是聋子瞎子。”有姑娘拢着手指噗嗤笑开了。
有姑娘坐着喝茶道:“唉?我还以为要下雪了,没想到却是下雨,往常这个时候,哪回个不是下大雪。”
“天要下什么就下什么,我等又不是那神神叨叨的道士,也管不着啊。”有人附声,见着最中那位投中的黄衣女子,鼓掌喝彩道,“彩彩彩,李玥,真有你的啊,连中三支,这要是在赌坊,我保证全压你。”
那被叫李玥的姑娘,微微一笑,不骄不躁道:“谬赞了,只是占了有几分好运罢了,论射箭投壶,难能和各位姐姐们相比。”
奉承,却不管用。
在角落里有个尖下巴,颧骨高的小姑娘,撇了撇嘴和周边的姐妹嘟囔道,“看到没,李斯的嫡女,比秋静姐姐不会来事多了,赢了就赢了,实力强些我们又不会说什么,难不成捏她的酸不成?非要做得这副扭扭捏捏的样子,一看就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出来的,哼,又下流又没脸,这屋里我看,是一刻也坐不得了。”
见她装腔要走,有人贴着她耳边低语道,“你先忍着些,秋静姐姐已经随前国相回洛阳了,蔡妙姑娘,也随着纲成君辞官一并走了,现在秦王眼前的红人是李斯,也是轮得到李斯一家坐庄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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