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听番外:那年男扮女装的苏问-《暗黑系暖婚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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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恭喜你。”
“听听恭喜你。”
“……”
她听不大清楚,也看不大清楚,额头上大颗的冷汗一滴一滴滚下来,脚步越来越慢,拖着步子,像灌了沉甸甸的铅,晃晃悠悠了一段路,整个人往后栽。
一只手接住了她。
“听听!”
好熟悉的声音啊。
她吃力地睁开眼,头顶上的灯光刺目,她眯了眯,细细去看,映进眼里的轮廓有些模糊不清,她不确定:“是苏问吗?”
除了电视里,她与他不过几面之缘,不知为何,她那么清楚得认得他的眉毛、眼睛、嘴巴,还有轮廓。
苏问慌了神,抱着她坐在地上,扶在她肩上的手颤抖得厉害:“是我,听听,你怎么了?”
她眼睛睁不开,紧紧皱着眉,额头全是汗,睫毛像被打湿了的蝶翼,轻微抖动着,她唇色发白,没有一点血色。
“苏问,”她抬起手,按着右肩,昏昏沉沉地呢喃,“苏问,我疼……”
她说疼。
苏问快要疯了:“听听!”
“听听!”
“来人,快来人!”
“听听……”
她眼皮很重,恍恍惚惚,耳边一声一声在响,在叫她的名字,她费力地睁开眼,刺眼的白光里,有一张轮廓模糊的脸。
好熟悉的一张脸,像在梦里见过。
那时候,是四五月,香樟树的花期,她已经进了国家队,学校里只是挂了名,很少会去。
因为运动强度很大,她总是迟到。
一中的门口,每日晨读开始后的半个小时里,校纪委的人总是守在那里抓迟到的学生,很是烦人。
她是运动员,几次起跳,轻轻松松就跃上了围墙,她把书包扔下去,这时才发现五米外的香樟树下面,坐了个人。
是个女孩子,戴着厚厚的眼镜,留了学生头。
她把手指按在唇边:“嘘。”
那女孩没出声,还靠着树干,好整以暇地看着她。
她在围墙上静坐了几秒,然后站起来,双手张开,在狭窄的围墙上起跳、踢腿,一百八十度转体,然后空翻,最后双脚并拢落地。
本该一气呵成的体操动作,偏偏,落地时,脚下踩到一颗石子,趔趄了一小步。这是重大失误,在国际赛上,要扣0。5分。
手在校服上擦了一把灰,她捡起书包,问树下的女孩:“你是巡查的纪律委员吗?”
对方沉默。
这个时间点,围墙下面一般都有校纪委的人巡查,她想,这女孩应该就是,她走过去,同女孩打商量:“刚刚,我表演了体操,你能不能不记我名字?”
她在学校算半个名人,因为迟到被记过的话,会很麻烦。
对方还是沉默,不说好,也不说不好。
她想了想:“我再给你劈个叉行不行?”
说完,她就劈了个标准一字马。
女孩笑了,从树下站起来,十四岁的她已经长到一米六五了,女孩比她还高一些,土蓝色的校服穿在她身上,竟格外顺眼。
女孩从校服口袋里拿出手机,编辑了一行字,拿给她看。
“我不是纪委。”
这才看清女孩的脸呢,镜片很厚,刘海也很厚,半张脸都被挡着,只露出唇和下巴,皮肤很白。
她错愕地看她:“你不会说话吗?”
女孩扭头就走。
她想,她的话可能伤人了。
可不到片刻,女孩又回来了,她在手机上又打了一行字:“你叫什么?”
“宇文听。”她说完,又问,“你呢?”
女孩按键的速度很快:“下次见到再告诉你。”
那一年,宇文听十四岁,进国家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,在实验一中挂名念书,四五月芳菲,她认识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女孩。
医院急诊室。
“医生,她怎么样了?”
说话的是宇文听的教练杨曦。
金发碧眼的女医生把听诊器收好,用手电筒看了病人的瞳孔:“肩伤很严重,应该在比赛的时候就出现问题了,高强度运动之后,痛感剧增导致了昏厥。”
杨曦说:“是肩夹击症候群。”
宇文听三年前就诊断出了肩夹击症候群,当时症状很轻微,只是这两年比赛与训练越来越多,肩部不堪负重,愈发严重了。
宇文听躺在病床上,无意识地呢喃。
苏问就蹲在床边,戴着口罩,就露出一双眼,瞳孔里面全是焦急与慌张:“快给她止疼啊。”他冲女医生喊,“你听见她在喊疼吗!”
“已经注射了止痛剂,不过,”女医生迟疑了一下,“情况不太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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