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是时瑾,折回来了。 姜九笙还穿着戏服,是一身银色的戎装,有点重,走路稍稍吃力: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酒店有事情,他才方走不久。 时瑾走到她跟前,扶她:“知道起了火,不放心,来看看你。” 她解释:“是隔壁剧组,我没事。” 他自然知道不是同一个剧组,还是心惊胆战得不行,弯下腰抱她:“你怀着孩子,我总担心你出事,静不下心来做别的事。” 一点风吹草动,都能让他战战兢兢。草木皆兵,疑神疑鬼,他甚至觉得自己有被害妄想,总怕有人害他家笙笙。 姜九笙擦了擦他额头的薄汗:“那不走了?” “嗯,留下陪你。” “酒店呢?不是有急事吗?” 时瑾说:“没关系,开视频会议。” 还能有什么事能重要过她,他觉得自己着了魔似的,自从她怀孕,他不止动过一次念头,要盖个防弹防火的屋子,把她藏起来才行。 火势得到了控制,并没有蔓延,《帝后》剧组继续开工,莫冰去叫姜九笙。 “笙笙,到你了。” 她把外套脱了,扔给时瑾:“我要开拍了。” 时瑾亲了她一下,才放她去工作,然后抱着她的衣服,心不在焉地与公司的高管开着视频会议,心神都放在姜九笙那边。 机位准备就绪,演员就位,导演喊:“action!” 苏问和姜九笙入戏很快,几乎没有过渡,她一身戎装站在城门下,端的是女将之风,英姿飒爽。 八月二十八,历亲王府选秀,定西将军府莺沉在秀女之列,午时,将军府接到前线急报,老将军战死。 莺沉脱下了红妆,着一身戎装,远赴沙场。 容历驾马追去了城门,他拉着她,不让她走,不让她去烽火台上点将,怎么都不肯松手。 身后,五万定西将军府大军,目瞪口呆地看着天家那位英明冷清的王爷,红着眼眶求她。 “阿禾。” “别去行不行?” 他盼了这么多天,才盼来选亲,他还未选她当妻子,怎舍得她去战场。 “潼关一役,我父兄叔伯全部战死,定西将军府只剩我了。”风很大,莺沉更咽,“容历,我是大楚的世袭护国将军。” 容历摇头,还是紧紧抓着她的手腕不放:“你只是乌尔那佳莺沉。”他放低声音,毫无姿态地求她,“你别去好不好,我替你去,我去守西北。” 刀剑无眼,战场便是修罗场,她一个女子,便是再精通剑术马术,也终归是个女子,是血肉之躯。 莺沉却将手抽去:“我父亲死前传书于我,道明朝中有西凉细作,一日不除,祸患无穷,容历,你不能去疆场,整个天家,我只信你,你守着皇城,守着龙椅,西北,”她毫不犹豫,“我去替你守。” 容历垂了双手,在身侧无力地握着:“可我只想要你。” 他不想要皇城,也不想要皇位。 她看着他的眼,还化着选秀时的宫妆,额间描的朱砂也未洗净,女儿娇容,更衬得她那身盔甲冰冷:“西北的战士怎么办?大楚千千万万子民又怎么办?”她握着剑,紧了紧,“你怎么办?” 西凉联盟燕国,兵临大楚城下,若是国破,他便是阶下囚。 她怎能容忍。 风吹得他眼睛干涩,滚烫得发热,他放下一身傲骨,低声下气地说:“只要你不行吗?” 怎么行啊。 他是大楚未来的君主,若是亡国,便是身死。 “那你等我。”终是红了眼,莺沉伸手,去拉他的手,“容历,不要娶她们,我会回来,你等我回来。” 他用力一扯,抱住她:“不要战死了,无论如何,为我保住性命,待朝堂局势平稳,我便去西北寻你。” “好。” 城下一别,风沙起,定西将军府莺沉,于烽火台点将出兵。容历在城门站了三个时辰,直至天色昏黄。 当天,当今圣上亲定丞相之女华卿,为历亲王容历之正妻。 容历抗旨不尊,杖责一百,被罚跪在华午门前,一跪便是一日一夜。 崇宗帝怒其不争,质问:“华卿她有什么不好?” 他跪得笔直:“外戚专权数二十载,”他抬头直视,“父皇,你还要纵容到什么时候?” 崇宗帝嗤笑:“边疆守军,近一半是丞相府麾下,若是不娶华卿,你以为定西将军府的莺沉能相安无事吗?” 容历双拳紧握,默然不语。 “容历,要平定天下,必先平定朝堂。” 内忧外患,外戚猖狂,他是未来的帝君,别无他选。 选秀的第三日,崇宗帝下旨,年前三月,以国礼迎娶华卿入历亲王府。 “别喝了。” 此处,是永安侯府秦三公子的庄子,他深居浅出,唯与莺沉私交甚笃。 地上,酒壶扔了一地。 容历躺在榻上,一身蟒袍褶皱凌乱,醉眼迷离:“我便只能在你这喝了,连我的历亲王府,我也放纵不得,秦三,你便允我一回,让我醉。” 秦三不再说什么了,倒了一杯酒,陪他浅酌。 他醉醺醺地趴在桌上,眼角晕红:“你说阿禾会不会怪我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