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01:荡荡失忆,苏伏找虐(一更-《暗黑系暖婚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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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给了他一张照片。

    霍一宁看完,确定不认得:“这谁?”

    时瑾从电脑里调出一段监控,修长的手指落在鼠标上,轻轻敲了一下,暂停:“这个人来查探过谢荡的情况。”

    是个男人,人高马大,五官不出众,纹了花臂。

    监控拍到此人在谢荡的病房前逗留了三次,还出入过脑外科办公室。

    霍一宁猜测:“来杀人灭口?”

    时瑾手指落在照片上,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:“谢荡伤到脑子了,暂时不用杀人灭口。”

    谢荡一定知道什么,这一点毋庸置疑。

    他只是短时间不记得,并非永久失忆,一劳永逸固然好,但要在时瑾的眼皮子底下杀人灭口,也没有那么容易。

    谢荡暂时记不起来,那么,他暂时安全。

    霍一宁看时瑾:“所以,你的推论是?”

    时瑾手指顿住:“有什么事情,要在最近发生。”他垂眸,睫毛在眼底落下一层影子,半边脸映在阳光里,半明半暗,“事情牵涉到的人,是谢荡认识的人。”

    谢荡认识的人……

    霍一宁的第一想法是:“你觉得是姜九笙?”

    对于姜九笙,时瑾的危机感一向很重。

    他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抬眸,眼底的光像冬季里夺目的寒星,“得防。”

    中南秦家。

    秦明立将文件袋与一沓照片放到秦行面前。

    他抬了抬眼皮:“这是什么?”

    秦明立上前,将照片一一摊开:“照片里的人,是刑侦队的队长。”

    还有时瑾。

    他们在各个场合会见,甚至拍到了物件往来。

    秦行拿起一张,端详了几眼,神色平平:“这就是你说的证据?”

    神色波澜不惊,完全不以为然。

    秦明立将文件袋里的资料拿出来,呈到秦行面前:“这位刑侦队长还当过特警,干过缉私缉毒,时瑾和他往来密切,还不能说明问题吗?”他语气笃定,言之凿凿,“父亲,秦家的叛徒,就是时瑾。”

    秦行翻阅了几页,扔在桌子上:“你就给我看几张照片?”

    秦家就算是下人都知道,他和时瑾不和,他的话,秦行自然不会全信。

    “能知道秦家所有大的动向,能在警方和我们的人里安插眼线,”秦明立信誓旦旦,“除了时瑾,还有谁有这样只手遮天的本事。”

    秦行不置可否:“那你说说,时瑾他图什么?”

    秦家败了,时瑾作为领袖,必定第一个遭殃,道上想要他命的人,可不少。

    “父亲,”秦明立沉声提醒,“您别忘了,九年前您对姜九笙下过杀手。”

    九年前,秦行推波助澜,让心理医生有机可乘,甚至,姜九笙那场诈死的车祸,也是他一手导的好戏。

    整个秦家,最希望姜九笙死的,不是秦明立,是秦行。

    秦明立带着一身戾气回了房间。

    “秦行不信?”温诗好怀孕五个月,已经显怀,小腹隆起,她半靠半躺在沙发上,手搭在腹上,有一下没一下地拂着,因为孕期,丰腴了不少。

    秦明立脸色阴沉,没有接话。

    她坐起身,手扶着肚子:“信不信有什么重要,他起疑了就行。”端起桌上的燕窝,她舀着汤匙,“你父亲这个人,宁可错杀,也不会放过。”

    “他会杀了时瑾?”秦明立挑眉,显然不信。

    温诗好摇头:“他舍不得。”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,胸有成竹似的,“时瑾是颗好棋子,杀了多可惜。”

    论魄力,秦家确实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时瑾,秦行还指着他去征战四方,怎么舍得弃了这把利刃。

    秦明立懒得打哑谜,不耐:“所以?”

    温诗好懒洋洋地躺回去,摸了摸隆起的肚子:“你等着看就行,两虎相斗,总会死伤一方。”

    秦行多疑,不可能什么都不做,纵使舍不得杀了时瑾,恐怕也要让他出点血,尝尝苦头。

    她又想起来:“查到是谁寄的照片了?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秦明立摩挲着下巴,“一点都查不到,应该不是个好对付的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直接把照片给秦行,而是借了你的手,应该是秦家人,而且不想暴露。”温诗好停顿,“不过,管他好不好对付,反正目标是时瑾。”

    借刀杀人又有什么关系,就看谁是最后得利的渔翁。

    书房。

    秦行前思后想了很久,吩咐管家秦海:“再弄批货,让时瑾去交易。”

    秦海领命,旋身出去办事。

    苏伏进来,端着刚煮的茶,走到秦行身边:“爷是要试探他?”倒了一杯茶,递给秦行,“试探之后呢?”

    秦行用茶盖拂开飘在面上的茶叶,低头不语。

    苏伏不疾不徐,给自己斟了一杯,坐到秦行身边:“如果试探出来了,爷舍得放弃时瑾吗?”

    秦行抬眸。

    她笑了笑,又做了另一个假设:“如果试探不出来,爷还敢用时瑾吗?”

    不舍得弃,也不敢用。

    她精准无误地说出了秦行的心思,整个秦家,最懂他的,就数她了。

    苏伏放下茶杯,站起来,走到后面,手放在秦行肩上,轻轻地捏着:“我倒有个法子,能帮爷解解忧。”俯身,她问,“要听吗,爷?”

    她很聪明。

    不然,秦行也不会留她在身边十年之久:“你说。”

    翌日,临下班前,时瑾接到了霍一宁的电话。

    “那个查探谢荡的人查出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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