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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是难得有情人,最是难得情有独钟、两厢厮守。
李和辉面上的笑容更浓郁了,他漆黑的眸中泛过绚烂的笑意,就连嘴角,都忍不住翘起来。
李和辉继续说,“我那些时日夜夜不能安眠,瘦的自然快了些。稍后开始赶路,说句不怕你笑话的,我长这么大,还没受过那些罪。虽说我没少从苍南往京城跑,但大多是挑四、五月天上路,又不赶时间,还有丫鬟仆役精心伺候,自然不觉得赶路受罪。这次……”李和辉苦笑两声,“因为来的匆忙,只勉强找了个认识路的向导随行。谁知那向导也不过往河州来了两次,且都是盛夏里来的。河州大雪封山封路的景况他是没见过,结果走了没几天见到四野白茫茫一片,他就晕了头了,若非手中带着司南,真是不知道该往何方走才对。”
李和辉又说及路上的吃食,若是精心算好了每日的路程,傍晚的时候倒也能找个驿站休息休息。但是他赶时间,一路马不停蹄,自然是走到那里就是那里。
后来着实冷的受不了的,就在天黑后拼了命多赶上一、两个时辰的路,然后找个村庄落脚,吃些热的熟的。而在路上,基本都是两口烧酒配一些干粮饼子,如此,可不瘦的快?
李和辉也是聪慧,从翩翩的脸色变化,就窥得了男人要卖惨才能增进双方的感情一事。
男人么,能屈能伸。不过就是卖惨,又不是让卖身,他没有什么拉不下来脸的。如果这样能让姑娘对他更动心,更感念他的情谊,别说是让他卖惨了,让他卖命都行。
李和辉已经无师自通了卖惨这个技能,可是看到翩翩心疼的小脸都白了,双手攥在个帕子,都快要把帕子搅成麻花了,脸上都是后怕和惊惧,李和辉心中就不由的后悔。都怪他,没掌握好分寸,吓着她了。
之后,再说起路上的事儿,李和辉在有趣的地方重点多说几句。至于因为积雪覆盖道路,将早先山里猎户做的陷阱隐藏,导致他连人带马摔进去,差点被一根木刺刺穿脖颈的事儿,自然就是简单的一言带过。
他怕那事儿吓得翩翩落泪,更恐自己的形象遭遇滑铁卢下跌。所以这么有损威严的事情,还是掠过吧。
李和辉和翩翩又说了不少沿途的见闻,但总归是没有说为何会冒着严寒,冒着性命危险,风尘仆仆要尽快赶到河州。
他不说,翩翩也没想起来问。两人就这般说些有的没的,气氛倒是融洽。
陷在甜蜜的粉红气氛中的两人,没注意到他们彼此间的距离约拉越近……
准确点来说,是翩翩单方面没有注意。至于李和辉,他的座位在不经意间已经挪了好几下。
原本他是坐在翩翩对面的,两人之间隔着个火盆,一边取暖一边说笑。如今么,李和辉已经坐在了翩翩身侧,两人距离近的,只要一人动一下胳膊,就能蹭着另一人的身子。
李和辉深吸一口气,嗅了一下近在咫尺的暖香,感觉在这一刻,这半个月来吃得苦、受的累,全都值得了。
他看向笑靥如花的翩翩,有如花美眷在侧,即便来河州的路上有刀山火海挡着,他也有信心闯一闯。
李和辉倏然不说话了,就这般灼灼的看着翩翩。
翩翩摸不着头脑的问,“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?李大哥你一直看着我作甚?”
说这话的时候,翩翩摸了一下面颊。她面上干干净净的,什么东西都没有。可李和辉就这么看着,这让翩翩非常想拿起袖笼中的小镜子看一看,她那张脸到底如何了,是不是花了黑了?不然他怎么看的挪不开眼。
挪不开眼……
这四个字袭上脑海,翩翩又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两人的距离过近。她鼻子一嗅,一股雪松的气息幽幽传来。
翩翩面红耳赤,尴尬的猛一下站起身。
她起身起的太突然,本来甜腻的气氛戛然而止。而李和辉,也不由的看向翩翩,“你怎么了?”
翩翩侧过头,不让他看她面颊上的晕红,她吱吱呜呜的想找借口离开,都不敢看李和辉了。
怎么就坐到一起了呢?明明之前他们之间距离还挺大的?
她怎么不知不觉就和他说了这么久呢?
虽然是在自己家,下人不会乱说些什么,且屋里的大门敞开着,让人可以轻易看见屋里两人规矩的举动——若是之前两人还算规矩,但是方才离的那么近,就是瞎子看了也觉得两人之间有猫腻。
坏了,要被人说闲话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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