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零五章 没前途啊-《极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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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小姑娘杨月茹本来是羞涩可人的小模样,听到元正说这种话,竟然有些果断的抬起头,也不在乎女孩子家的矜持了,柔声道:“可是我对公子一见钟情,公子生的如此好看,怎么看,都像是一个前途似锦的人。”

    一般来说,这种话都是青楼总管对年轻俊美的小相公说的话。

    元正对于这句话,于情于理,都有些消受不起。

    故作谦虚的说道:“可我除了手中三尺长剑,在也无其余的财物了,就算姑娘钟情于我,可实不相瞒,我自己都很嫌弃我自己。”

    杨琴见状立马打了一个圆场说道:“眼下这大争之世都来了,发混水财的机会大把的有,公子何必如此过谦呢,虽然公子上无寸瓦,下无寸土,不过公子只要真心对待我家小姐,公子若是立事的话,我家小姐兴许还能助公子一臂之力呢。”

    “只是公子成事了之后,可不要忘恩负义啊。”

    有这么一个典故。

    一个读书人,曾经留宿青楼,得到了花魁的芳心暗许,两人郎情妾意的日子久了之后,那个花魁也不在乎自己百宝箱里的东西,毅然决然的帮扶那位读书人进京赶考。

    读书人进京赶考的过程,也是颇为复杂的,首先要用银子结交人脉。

    然后,还要用银子孝敬部分考官。

    至于自己平日里的花销,几乎忽略不计。

    有了那花魁的帮扶,在五年之后,那位读书人成功地摘得榜首,成了状元郎。

    而那五年当中,无论是多么有钱的人家想要赎走那位花魁,那个痴心的花魁始终都不乐意,一直痴痴地等,痴痴的爱慕着。

    可事情到了最后,当初寒酸落魄的读书人,一朝闻名天下知不说,还成功的成为了当朝驸马。

    花魁知道这件事以后,差一点急火攻心,气急而亡。

    便向那位读书人写了一封信,问自己的情郎为什么要辜负自己。

    然而当初的情郎只是回复了两行字。

    “半点朱红万人尝,怎配我这状元郎。”

    这话的确很霸气,霸气到了那位花魁看到之后,便上吊而死。

    负心多为读书人,可是啊,元正也不是什么读书人。

    他是一个剑客,是一个武夫,起码眼下在杨琴和杨月茹的面前,是一个浪迹天涯的剑客。

    元正故作惆怅的说道:“虽然我有鲲鹏之志,却无鲲鹏之躯,此生锦绣前程,估计无望了,还望这位小姐,莫要执迷不悟了。”

    感觉和张工相处的时间长了以后,元正受到感染,有些时候莫名的有些悲观。

    杨月茹这会儿却有些羞涩而又笃定的说道:“只要公子真心对我,我不在意的,我可以帮助公子,成就一番大业。”

    元正无奈的叹息道:“大业遥遥无期,此生无望,姑娘真是错爱于我了。”

    “在下不才,只能这般答复了。”

    杨琴见状,略有些生气的说道:“我家小姐都已经说得如此明了,公子真是好生不解风情。”

    一时生气,抓住杨月茹的手便走了,杨月茹走的时候,还是一步三回头,对于元正俊美的相貌,似乎还真的有些痴迷的意思。

    本来元正也不介意和杨月茹多多聊聊,毕竟曾经是一个纨绔子弟,最爱做的事情,就是和小姑娘家聊骚,偶尔可有意思了。

    可是元正却担心,自己不在的时候,屋子里的张工,偷偷摸摸的把两个地瓜给吃完了。

    比较起聊骚,元正觉得,剩余的那一个地瓜更加的重要。

    回到屋子里,张工又在火坑里埋了两个地瓜,万幸的是,张工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,还是将属于元正的那个地瓜给留下来了。

    在桌子晾了一会儿,地瓜温热有余,吃起来味道刚刚好。

    张工在火坑里捣鼓了两下,低声问道:“这门亲事,是成了,还是没成?”

    元正道:“不如我把这个机会让给你,你自己去试试不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张工苦笑道:“我倒是希望你能把这个机会让给我,可这样的机会,不是让不让的问题,而是行不行,我这把年纪了,也不好意思祸害人家黄花闺女了。”

    元正打趣道:“七老八十的地主,还想着和豆蔻年华的小姑娘温存一夜呢,你才三十岁,正是干事情的时候啊。”

    张工又在火坑里捣鼓了两下,很认真地问道:“你说我去当兵,会不会有前途,可是我打架不行,箭术也是稀松平常,估计去当兵,年纪都有些大了。”

    元正一边吃着地瓜,一边应道:“当了兵之后,可就更没有机会碰女人了。”

    张工道:“我现在的当务之急,是赶紧给自己挣一笔银子,成就一番事业,只要我自己身家起来了,说媳妇儿这种事情,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,可这么多年了,我始终还是一个猎户,始终都走不出云画山。”

    “也曾想过毅然决然的走出云画山,可是我离开这里以后,也就没有吃饭的地方了,可能会饿死街头的。”

    有些人没有办法,想要远游可是没有盘缠。

    元正道:“最近这一段日子,你感觉镇子里出现的生人有多少?”

    张工道:“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?”

    元正道:“随便问问。”

    张工仔细回忆了一下,说道:“好像是挺多的,这个月以来,估计来了二百余个生人,里面有不少都是体面人,锦衣玉带的,出入酒楼赌场,日子过的潇潇洒洒,身边也不缺女人。”

    “也不知道他的入账是怎么来的,只是吃老本的话,应该也不至于那么轰轰烈烈的吃老本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些人,偶尔出现一次,然后消失很久,冷不丁走夜路的时候又会出现一次。”

    元正并不着急立马就在这个镇子里揪出大秦的谍子,尽管这里有个领头的谍子,隐秘的关注着常帮的动静。

    哪怕事态紧急,可元正真的不着急,先了解一下,如今这个镇子里的人,到底都是一个什么样的框架结构再说。

    元正继续问道:“生人经常出没的地方都在哪里?”

    张工道:“不好说啊,比如说有的生人就和你一样,租住民宅,和原住民搅和在一起,也很难分辨的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至于的其余的地方,家家户户都养的有狗,我这里也有一条猎犬,镇子里稍微有点动静,看门狗就会叫唤的不停。”

    元正忘了把那条天狗带到江南了。

    有一条天狗搜罗探子谍子,估计会事半功倍的,这件事真的是元正疏忽大意了,也不知道渭河边上的那个老汉,有没有重新养一条猎犬?

    入夜以后,镇子里除了赌场比较热闹之外,其余的地方一片冷清,就连酒楼,也都老早打烊了。

    生活在镇子里的好处就是天黑了就睡,天亮了就起来。

    不用熬油点灯的过日子,可元正清楚,入夜以后,钟南是不会睡的,这会儿在萧子珍的陪伴下,才是真正处理政务的时候。

    元正一直都想要找一个合适的人,给钟南打下手,可始终没有遇到那样的一个人。

    想起来,也是对不住钟南。

    真的很难想象,若是没有萧子珍的耐心陪伴,钟南的日子会有多么的难过。

    元正本来想要在夜间四处走走的,秋夜的星空,虽然没有盛夏的星空那么璀璨,可对于文人墨客而言,也有大做文章的余地。

    可一想到,家家户户都养的有狗,稍微有点动静,就会被发现,元正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屋子里睡觉了,并且还是和张工挤在同一张床上。

    翌日清晨。

    张工背负弓箭,牵着猎狗,手里提着两个空麻袋,要进入云画山了,身为一个猎户,打猎才是主业。

    元正则跟着张工一起进入了云画山。

    闲着也是闲着,元正压根就不指望可以在云华镇里主动发现一些什么。

    好的一点是,云画山里没有什么妖兽,级别是有,也是昼伏夜出,武道修为低的可怜的那一类妖兽。

    顺着山中小路,进入深山之中。

    张工说道:“其实现在对于我来说,也算是短暂的好日子。”

    元正道:“此话何解,你不是成天都在抱怨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说媳妇了吗?”

    张工翻了一个白眼说道:“随着镇子里的人口越来越多,酒楼可能也会越来越多的,我打来的猎物,卖到酒楼里,还能卖出一个比以前高一点的价钱,二者,现在收山货的酒楼,也存在着竞争关系,这里价钱谈不拢了,就去别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元正好奇问道:“那么以前呢,是一个什么情况,难不成你打回来的猎物,都自己吃了。”

    张工说道:“以前的话,要么自己吃,要么是镇子里的大户人家来我这里买,买了之后用来送礼,可能进城了,可能去了别的村庄或是镇子,也赚不到几个钱,勉强可以糊口,不过一个人口而已。”

    元正哦了一声,江南身为鱼米之乡,终归还是有张工这种为了糊口而艰难异常的人存在。

    猎犬呈黑灰色,方头大脑,牙口粗暴,遇到野猪之类的大货,只要咬住脖子不松口,张工只需要上去补上几刀子就行了。

    半坡上,张工正经了起来,也没有继续和元正闲聊,张弓搭箭,做好了随时射箭的准备。

    猎犬正四处仔细的打探着。

    元正看了一眼周围的地势,高低不平,有的树坑底下,还有一个大坑,应该是野猪折腾出来的。

    估计张工在这一带尝到了不少的甜头。

    可是这一次不凑巧,猎犬吠了两声,一道箭矢朝着张工的脚下射来。

    高地上,有一位身穿兽袍的壮汉张弓搭箭对准了张工。

    壮汉身材魁梧高大,身边还有五六个帮手,各自领着猎犬,打猎的家伙事儿一应俱全。

    壮汉古铜色的皮肤,肌肉宛若花岗岩一般结实,生了一副阔口獠牙之相貌,看上去都不像是什么好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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