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东宫。 宜春北苑前。 一轮红日划过精致的角楼,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明亮的光晕。 挺立的楼榭宇阁,在阳光下光辉夺目,雕梁画栋,美轮美奂,檐牙高啄,错落有致。 一切,都好似一副华夏正统的山水画,诉说着古韵庄严。 然而今日,苑前的二十多顶毡帐,却突兀的出现,打破了原有的和谐。 那是标准的突厥帐。 五人为一落,分戟为阵,系幡旗。 一顶穹庐居于中央,帐前悬挂五狼头纛,在微风中徐徐飘扬。 嘈乱的鼓声中。 一百多名胡人打扮的男女,辫发椎髻,身着彩色舞衣,嘴里吱哇乱叫,寻橦跳剑。 人群中央,一鼎硕大的铜炉沸水翻滚,炉下的柴火熊熊燃烧。 “哈哈哈!痛快!” 李承乾看着眼前景象,兴奋的满脸通红,扭头举杯高呼: “王叔到访,小侄欢迎之至,来来来,满饮此杯!” “殿下客气了,喝!” 汉王李元昌也兴致高昂,一仰脖子,将烈酒一口闷下。 “呼——” 放下金樽,他脸色迅速憋红,长长徐出一口气,大叫一声: “好酒!” 作为李氏子孙。 他也遗传了家族基因。 一张帅脸条线俊朗,加上诗书长期的熏陶,让他浑身散发着书卷之气,显得温文尔雅。 可偏偏,身处遍地胡服的此地,却又举止豪迈,当真是皇家贵胄,英武不凡。 “王叔,你来看看,我今日这场野宴,办的如何?”李承乾指着四周大声笑问。 “好!好极了!” 李元昌抚掌笑道:“说突厥言,及其所服,选貌类胡者,披以羊裘辫发,载歌载舞....若不是提前所知,某还以为到了突厥领地呢。” “哈哈哈哈!”李承乾得意的大笑,随口问道:“王叔可知,我为何如此畅快?” “这个么……” 李元昌眼珠转了转,凑过去说道:“殿下心情大好,可是因为房遗爱?” “正是!”李承乾收敛笑意,眼中闪烁着阴狠: “此獠不知好歹,竟投入魏王门下,令本宫处处受制,实乃罪该万死!” 一听这话。 李元昌赶忙劝道: “现在好了,房遗爱叛出了大唐,所有爵位封号被一撸到底,还被圣人在西域通缉,他就是河里的蛤蟆——翻不出浪了!” “没错,他完了!” 李承乾用牙齿撕下手里的羊腿肉,狠狠的嚼着,一副大仇得报的样子: “不仅他完了,房相也快完了!” “朝堂争锋,如行水逆流,不进则退....房二郎受损,房家一系深受打击,不少人已经投奔了长孙阵营!” “呵呵呵,殿下果然深藏不露,深居东宫,竟对朝堂之势洞若观火……” 李元昌拍了通马匹,低声笑道:“长孙家可是殿下的支持者,他们得势,就等于殿下得势啊!” 李承乾闻言,顿时满脸得意:“舅父一向不喜魏王,他不支持我支持谁?” “说的对!”李元昌急忙附和,笑着谄媚道:“待他日殿下荣登大宝,可莫要忘了小王啊。” 提及皇位。 李承乾激动的脸都红了,拍着胸脯道: “叔父放心,你今日之支持,我必不能忘!” “梁州都督算个屁!” “日后本宫让你做兵马大总管,就算是李靖,也要听你调遣!” 李元昌一听,也兴奋的眼睛发亮。 再次凑近,颤抖着嗓子低声道:“那臣,便祝殿下早日登基了!” “哈哈哈!承叔父吉言,来!再饮一杯!” 李承乾哈哈大笑,与汉王举杯同庆。 这时,有内侍牵来黄牛,笑嘻嘻的躬身请示: “殿下,纥干承基又弄来了一头耕牛,敢问如何处置?” “废话!没见汉王来了吗?当然宰了炖肉!”李承乾板着脸说了一句,转头又露出笑意: “叔父,今天你我有口福了。” 李元昌惊讶的瞪大眼睛:“殿下,这牛…从哪里弄来的?” “呵呵,当然是偷偷让人盗来的。”李承乾洋洋自得。 第(1/3)页